2008年11月26日 星期三

Où ?

Withered tree leaves scratching the concrete pavement.

Closed are my eyes, opened is my mind and a voice deep inside.

Nil stars hanging far behind, just a curtain of darkness and spots of lights in my sights.

Where are you taking me, to a place that I’ve never been to?

Where am I drifting, towards a space that only exists in my dreams?

Let the gales penetrate between my opened palms.

Let the smoke circulate in my inner.

The future blurred vividly, as the sparks of the cigarette butt.

Back to where I was, where I am supposed to be.

Où ?

2008年10月17日 星期五

回首


Milan, Italy

2005年10月7日,經過未曾體歷過的14個小時飛行,我踏上大列顛的土地,開始我為期一年的冒險。


出國看看一直是我從小的夢想,但因為家裡的經濟狀況不允許,父母能一路供我念完大學已經十分感恩了,從來不敢奢求也不願意拿父母辛苦賺來的血汗錢出國旅行。因此出國的夢想就寄託在將來有一天等我工作賺了錢,一定要靠自己飛出去這樣的希望。一直到我在軍中當義務役預官時,原本遙不可及的夢想才漸漸露出曙光。在高雄步校受訓的緊張勞累日子中,我學會了對一些很微小的事物感到滿足,一罐冰涼的汽水、一塊溫溫的雞排、晚餐時多搶到了一條香腸……這些為我苦悶當兵歲月調味的事物中,我最喜歡在南台灣炎熱夏日的中午,趁著午休時間,找片平坦有樹蔭的草皮,躺在上面望著一萬無際的藍天,享受涼風拂過我冒著微微汗珠的皮膚。因為步校離小港機場不遠,常常可以看到剛起飛爬升當中的客機,在藍天中拉出一條長長的白霧。從飛機的身形我猜想應該是飛國外線的,兩片巨大的白色機翼因為陽光的反射,時隱時現,但我的目光卻不曾遠離,因為我想像那是我自由的翅膀,總有一天我將乘著它飛出這座灰色的牢籠,奔向我逐夢的道路。後來輾轉從大學同學那聽到了CSV,他用有限的經費在英國度過了難忘的一年,讓我非常羨慕,心中也浮現了參加CSV的念頭。因為當排長,一個月薪水一萬八千塊雖然比外面任何一個工作都來的低,但在軍中吃、喝、睡都是花國家的,因此每個月也能存個萬把塊,交給老媽幫我跟的會,到退伍前,我竟也累積了人生的第一筆六位數積蓄。最重要的經費問題解決了,幾經考慮游移在退伍後找工作或出國的現實和夢想之間,我選擇給自己一個圓夢的機會,報名了CSV,並順利地通過兩關的甄選,獲得了前往蘇格蘭擔任一年志工的機會。

當火車外的景物一路從倫敦現代與歷史並成的建築轉變成一大片一大片的草皮與一群群的牛羊後,我跨過了英格蘭與蘇格蘭的邊界,來到了以往只能從電影Brave Heart中看到的William Wallace的故鄉。在蘇格蘭的志工生活開始的還算順遂,除了前兩個禮拜對於陌生環境的不安定以及寂寞感外,一切都很順利,工作蠻輕鬆的,負責帶我的主管Anne更是相當照顧我,還成了我的第一個蘇格蘭朋友。後來去愛丁堡參加了一個短期的英文課程,在教室裏學到的有限(課程對我而言蠻簡單的…臭屁一下咩),反而是每個週末跟老師和同學們去pub”喇賽”讓我交了許多不同國家的朋友,英文會話更"輪轉”更道地,酒量也從一杯就倒進步神速。在與各國朋友的相處當中,我除了學會如何用法語、西班牙語、蘇格蘭蓋爾語、波蘭語說乾杯,更見識到了歐洲年輕人對於讀書、工作、生活、大麻、性、世界局勢以致於未來的看法,劉姥姥進大觀園都還不足以形容我所感受到的文化衝擊的巨大。也在這樣多文化、種族的環境刺激中,我對於自己土生土長的台灣看的更清楚,產生了更深的感情。我喜歡在一次次的介紹和解釋自己所來自的國家到底是什麼樣子當中,感受到外國友人對台灣產生的好奇心與問題,甚至是刻板印象或誤解,或許他們一輩子都不會去台灣,但他們一定不會忘記曾經在愛丁堡認識一個叫Jon,會大口喝酒、很會喇賽、會跳蘇格蘭傳統舞的台灣男生。人在國外的時候,不自覺的就會把自己當成是台灣的親善大使,一有機會就抓著人介紹台灣,後來甚至趁著G8高峰會在蘇格蘭舉行,拿著自製聲援台灣加入國際性組織的傳單在Make Poverty History大遊行當中分發,當時還因為身上披著國旗而吸引在英格蘭當CSV的君蟬的注意力,來個台灣人異鄉大團圓。至今我還不知道到底那時候為什麼會這麼帶種,但那真是我這輩子到目前為止幹過最有意義的一件事了,哈!該來說說工作了,我畢竟是去當志工的,不是遊客喔!我的”工作”其實不太像工作,主要是跟問題青少年住在政府提供的Supportive Accommodation,提供他們生活上的協助,有時充當心靈捕手或…妙管家的角色。另外每週固定和一個或兩個青少年或兒童出去,打保齡球、游泳、上健身房、看少林武僧團表演(愛丁堡藝術節的時候),當他們的良師益友(我被賦予的神聖任務 )或保姆。這樣的工作實在是太輕鬆了,因此我主動要求工作單位增加其他的工作給我,也曾因為過的太爽而懷疑過自己作為志工的價值到底為何。但主管說這些青少年在與我相處的過程中,潛移默化的受到了一個正常人的行為影響,(根據我的工作手冊,我需要成為他們行為舉止的模範),產生正面的改變,因為他們從小的生活環境週遭總是充滿行為偏差的人,例如酗酒的長輩、棄家的父母、吸毒的朋友等。和他們相處的過程一開始並不容易,必竟我們之間不只存在著語言、文化的隔閡,還有生長背景的差異。但令人高興的是,我與我的前後兩任室友後來都建立了不錯的關係,如何辦到呢?當然是用我得過第一屆”蘇格蘭台菜大賞”(What?...此純為製造效果,千假萬不確)的炒飯征服他們的心囉!其中跟我相處較多時間的Kevin(他的問題也最多)在我回國後還偶有連絡,我們建立了一段跨國、跨膚色、跨文化、跨世代的友情說!在蘇格蘭的十個月中,我彷彿一顆乾涸泥土中的種子,經過一場大雨的滋潤後,對這個世界的了解衝破了包覆在種子外面的薄膜,發出了新芽,長成了枝幹。

我也趁著在蘇格蘭的時候,利用每四個月一次和最後的旅行月到英格蘭、威爾斯、法國、德國和義大利浪遊。站在倫敦塔橋上看著泰晤士河、仰頭望著卡帝夫威爾斯國會上掛著的紅龍旗、坐在塞納河畔吃著好吃到不行的法式蛋糕配歐蕾咖啡、看著僅存的一段柏林圍牆想著戰爭在歐洲大陸上留下的歷史刻痕、繞著羅馬競技場想像gladiators為著從來不是自己所能支配的命運以著動物的求生本能浴血砍殺…..啊!那個曾經夢想著走遍世界的台灣南部平凡人家的小孩終於踏上了屬於他自己的牧羊少年奇幻之旅。那個留著三分頭躺在高雄炎熱夏天樹蔭下望著蔚藍天空的苦悶少尉排長,終於長出翅膀,自由地飛向無垠的前程。

2005年10月1日,我降落在闊別一年的福爾摩莎。剛回國的那一陣子,常常看著街上各種顏色的廣告招牌、開在馬路右邊的車子陷入一種既熟係又陌生的感覺。滿街摩托車的引擎聲提醒著我,我回到家了。英國和歐洲的一年,有如一場大夢,一場不算長但一輩子難忘的甜美的夢。後來搬到台北,開始工作,逐漸回到平凡的生活。但在英國的經驗,深深地影響著我對於未來人生的看法和規劃。未來一直來,是永遠不可能預測的,但肯定的是,CSV的一年將會是支持我繼續往下一個夢想邁進的動力。



Finnegan's Wake, Edinburgh

ps. 關於CSV,請參考台灣國際青年文化交流協會(ICYE Taiwan)網站: www.icye.org.tw

2008年10月7日 星期二

Cafe le Chat



阿志的照片,是很有感染力的。


看著你們幫梅菌慶生以及金瓜石之旅的照片,感到一股帶著淡淡憂傷的快樂。快樂來自於與你們在路貓無數次一起飲著咖啡、談天說地的美好記憶,主題並不重要,可以是嚴肅的總統大選,也可以是昨晚某某人喝掛後白爛的舉動,只要我們一起坐在吧台、躺在沙發或雙腳垂掛在外面的露台,路貓的世界即可滿足每個人當天不同的心情,營造出一個大家都覺得舒服的氛圍。憂傷來自於我必須暫時告別你們,告別梅菌和阿宏煮的咖啡、告別那個我在台北的分離式客廳、告別那段早早下班窩在路貓的日子。


即便明天「非洲政治導論」課的書還沒念,我還是無法壓下此刻湧上來的情緒,希望可以寫下些什麼,為我的留學生活記錄些什麼。其實現在的生活沒什麼好抱怨的,除了每週六個小時的課以外我有大量屬於自己的時間,可以去獵取我想要的知識, 認識來自不下二十個國家的同學,探索我還未經驗的英倫面貌。透過部落格,我還可以,跟著你們生活的脈動。

快樂和憂傷,不一定是對立而不能並存的。兩者看似極端,但又互相依賴。看著你們的照片,我彷彿,

喝著路貓的熱卡布,在英國已現寒意的深秋。

2008.10.7 at 11 Swinton Place


我在11 Swinton Place房間的窗景

2008年9月28日 星期日

Leave



過完第二十九個生日的隔天,我離開了台灣,前來英國留學 。

自從退伍後到現在,這四年的時間我出國的次數不下十次,尤其是在台大工作的這一年八個月的時間,因為工作關係更是每幾個月就到國外出差。 二十歲以前我從來不敢想像自己能出國看看,至少幾年內應該沒有機會,因此外面的世界總是只存在於想像與夢想之間。但這四年來我到過了英國、法國、德國和義大利等歐洲國家,還去了泰國、寮國、柬埔寨和中國,算算也已去過了十四個國家。

我一直覺的自己是幸運的。

自己血液裡似乎存在著流浪的因子,並具備隨遇而安能適應不同天氣和食物的抗體,也能與來自不同文化的人融洽的相處。我想,我是適合旅行的。

在每次啟程前,我其實是掛念台灣的一切的。登機前打一通電話給媽媽已經變成了慣例。有幾次在旅途中,四處奔波的勞累和不安定感以及對於家人朋友以及我生長土地的想念讓我忘卻自己身處在許多人嚮往的國度,只巴不得能趕快回家,去經常光顧的咖啡店喝一杯熱卡布,到夜市吃一碗香噴噴的魯肉飯。但我總能克服這些掛念和想念,背起行囊,繼續前往下一站。

那天在小港機場,和四年前來英國時一樣,爸媽和二姐都來送我,不過這次多了已經十一歲的安安以及三歲的寧寧。還記得那年和家人在桃園機場揮手道別時,媽紅了眼眶,因為那個小時候連她上廁所都要跟的小男孩長大了,即將離家一年到遙遠的國度當志工開拓眼界體驗人生。這次媽沒有哭,我想她已經習慣了小兒子三不五時的爬爬走,但我感覺到她還是十分掛念的。

在小港機場的出境閘門,曾有那麼一刻我的心頭湧上一陣離愁,酸酸的,短短的,當我想到這次與家人的離別是數千公里的距離與至少一年的時間。

原來,我一直都是想家的。

2008.9.28 at 11 Swinton Place


在辛樂克颱風來襲的中秋夜,我離開了台灣


倫敦希斯洛機場


2004.10.7 桃園機場

2008年9月18日 星期四

馬德旺(Battambang)



在暹粒待了五個晚上後,再度啟程。即便還未看遍吳哥窟所有的遺跡,但血液裡的躁動又開始作祟,也因為相信將來會再度造訪吳哥,於是決定往下一站馬德旺前進。馬德旺,柬埔寨第二大城。

暹粒往馬德旺的旅程是一段長達七個小時的河上航行,中型的木板船上大多是外國遊客,當中我是唯二的亞洲面孔。

當接駁小巴一離開暹粒市區,道路兩旁的景色即有巨大的改變。餐廳、酒吧、飯店和外幣兌換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尋常的民居和商店。相較之下,暹粒市區像是個專門為外國遊客打造的主題樂園。當車子接近碼頭時,兩旁水泥房屋變成了用竹子和樹葉搭蓋在湖緣沼澤上的水上人家,我們正一步步接近真實的柬埔寨鄉村。

船一離岸即進入一段長滿水草和大型浮萍的沼澤地帶,船伕不時需用長篙將船推離淺灘。約莫一小時後,眼前一片開闊,想必是進入了洞里薩湖(Tonlé Sap)了。不愧是東南亞第一大淡水湖,眼前湖天一色,望不著邊際。木板船彷彿航行在一片汪洋當中,一路破浪前進。這樣的湖中行船經驗,倒是生平頭一遭。

離開洞里薩湖後,進入了桑克河(Sangker River)。兩岸的景色又是截然不同,盡是長長的水草、水稻田與不時點綴的水上村落。沒有道路,沒有連棟住宅,船是這裡唯一的交通工具。小孩駕船就像是騎腳踏車ㄧ樣再稀鬆平常不過了。這是一種克服環境限制但同時也是融入自然的生活方式。人們是自給自足的,物質的選擇並不多,但這何嘗不也是一種富足?孩子開心的光著身子在河中嬉戲,熱情的對著我們這群來自遠方的訪客揮手打招呼,一聲聲的Hello,伴著吵雜的馬達聲,賜與我們最質樸動人的草根樂曲。

七個小時的航程並不如想像中累人,將行李安頓在鎮上的旅館後,我迫不及待的外出蹓躂。

「香港電髮院」、「巴黎大飯店」等店招掛在一棟棟的法式殖民建築,與路邊的手繪招牌提供了懷舊的線索。在這個保存最良好法式殖民建築的柬埔寨第二大城,街上的白色面孔明顯的減少了,這似乎是個「屬於柬埔寨人的城鎮」。

令我感到失望但不驚訝的,衣衫襤褸的赤腳兒童再度出現。不同的是,他們不再說著”One dollar sir”,而是我完全陌生的柬語。

馬德旺,有別於暹粒,是一個不一樣的柬埔寨,但差異中存在著令人感傷的相似。

2008.8.11 at Gecko Cafe, Battambang














Pub Street



暹粒市中心有那麼一條街,兩旁盡是餐廳、酒吧和紀念品店,座上的顧客大多是歐美面孔,少數的亞洲顧客則非日即韓,這條街讓我有身處巴黎遊客如織的聖傑曼.德佩(St. Germain-des-Pres)小巷的錯覺,是曼谷高山路的精緻版。但它位於柬埔寨,與周遭法式殖民建築形成鮮明對比的新式路牌上寫著它的名字:Pub Street。


這趟柬埔寨之行的主要目的是想看看這個歷經法國數十年殖民、赤柬(Khmer Rouge)血腥殘暴統治、內戰不斷、與曾經是世界上NGO 密度最高的文明古國今日的面貌。殖民者早已離開,留下典雅的建築、法文街名以及已變成庶民小吃的棍子麵包(baguette),見證那段被統治壓迫的歷史。如今,殖民者及其後代換上便裝和夾腳拖,帶著相機和美鈔再次消費這塊土地。責難那些未曾涉入那段黑暗歷史的年輕歐美遊客是不公平的,也不應該。但對於在自己的土地上被壓榨、剝削的數個世代人民,情何以堪。

赤柬槍桿下的軀體早已腐朽,鮮血業已融入這塊赭紅色的土地,但人骨堆砌成的戰爭紀念館、一處處的殺戮場(killing fields)和到處可見的殘障地雷倖存者,仍將映在這個經濟新興國家向前邁進的身影中。

街上兜售明信片和撿拾空瓶的孩童長大後是否有機會走進Pub Street上的餐廳,和三五好友坐下來享受美酒佳餚,享受屬於年輕人的自由和歡笑?路邊由殘障地雷倖存者組成的傳統樂團,是否有那麼一天能坐在音樂廳,欣賞來自歐美頂尖樂團的演奏?

柬埔寨人民何時才能擁有屬於他們自己的Pub Street?

2008.8.8 at Le Grand Cafe




2008年8月10日 星期日

A Boy

I saw the boy. It was almost 11 pm. A busy and seemingly joyful Saturday night.

A boy asked me for 1 dollar when I was having my first beer in Siem Reap. As usual, I offered a meal instead of money. It was fried beef with rice I remember. I even needed to tell him to slow down his munching. I poured some iced tea for him. "Thank you" said him with a mouth full of rice and with a satisfying and innocent face. That reminded me of my nephew drinking a cold soda.

Within minutes, he left the plastic plate empty and a heartfelt Thank You to me.

Back he came, a while later. He handed to me a leaflet of a newly-opened night market. I took that as a gift and replied with my Thank You.

I saw him again tonight, with a sleeping baby strung with a blanket to his wee body, holding an empty nursing bottle. He approached a table of Westerners, shaking and showing the empty bottle.

What could he get tonight?

9.Aug. 2008 at In Touch

2008年8月8日 星期五

I don't want your THANK YOU

"Sir, 10 postcards for 1 dollar."

"I've already bought."

"You can buy more."

"No, thank you."

"You can bring it back to China."

"No, thank you."

"10 wristlets for 1 dollar. You can bring it back to China."

"No, thank you."

"Ok, 10 postcards and 10 wristlets for 1 dollar."

"Thank you."

"I put wristlets in your bike basket."

"Thank you."

"I help you, you help me."- the girl holding my bike stable.

"Thank you."- I unlocking my bike chainlock.

"I don't want your THANK YOU. Thank you can not do!"- I pushing away my bike and hopping on it. Off I left.

A dialogue between me and a girl at Angkor Wat.

7.8.2008 at Funky Munky

Dieng

"10 postcards for 2 dollars. You buy postcards. Send to your girlfriend. Your girlfriend loves you very much." A boy approached me and touted his postcards while I was about to crack-open my cool Tiger beer.

"No, thank you." I replied without second thought, out of my traveller's instinct, nodding my head with smile, which was the most polite or harmless way I could do. As expected, he wouldn't let me go and tried hard to talk me into making the deal.

2 dollars wouldn't be a problem to me if I had had just started my 3-month-long trip. Now I really had to watch out on my budget. I was struggling with my morality and consciousness. In the end, I fixed my mind and started shuffling those not-so-attractive photos of Angkor Wat. I bargained to buy 5 cards for 1 dollar.

"It is lunch time already. Is he gonna buy himself a meal with 1 dollar?" wondering I was.

He was a 12-year-old WEE boy. I really mean wee 'cause he is much more shorter and slimmer than my nephew who is just 10. He goes to school but not today, thanks to summer vacation. He speaks English very well.

He was a Cambodian boy named Dieng.

7. Aug. 2008 at D's Books, Siem Reap

2008年8月3日 星期日

本質

海外志工的本質為何?海外NGO工作的本質為何?為何遠赴重洋擔任志工?為何離開故鄉親愛的家人從事NGO工作?

這些問題會不會在當下找到答案?能不能馬上找到解答?

答案存不存在?解答正確與否?

存在的本質為何?正確的本質為何?

……


一切的一切本質為何?

2008.8.4 at TOPS (Two days left in Mae Sot)

2008年7月24日 星期四

Kilo 48 (下)



三民小學是村中的華文學校,全校共有四個年級,屬於體制外的教育,但也是這群孤軍後代延續中華文化根源的所在。學校週一到週五的上課時間是下午五點半到八點半,週六則是上早上半天課。所以學生平常都是白天上泰語公立學校,晚上到三民小學接受華語教育。

我們到的時間剛好是星期六中午,只見一群群放學的學生散佈在小小的操場,女生玩跳繩,男生打彈珠,年紀太小的則在旁邊追逐嘻戲。這樣的場景是如此的熟係,小時後就讀鄉下小學的回憶不禁一幕幕伴著臉上的笑容浮現。我們這群意外的訪客吸引了注意力,有些小朋友或害羞或主動的對我們微笑揮手,他們的輪廓更深了些、膚色黝黑了點,華人血統並不容易從外表辨別,但天真燦爛的微笑如同美索的泰國、緬甸、甲良小孩,總令人覺得心頭溫暖。

辦公室門楣上方方正正的寫著四個正體字「三民小學」,透露了這間學校和台灣的密切關係。在國共漢賊不兩立的年代,台灣政府曾提供金錢和物資上的援助,書櫃上塵封已久的國立編譯館「健康教育」及「生活與倫理」課本刻畫了那個時代。後來台灣的民間組織接續了政府僑務單位,成為資助的來源。活動中心牆上的照片紀錄著某個年年拜訪三民小學的台灣佛教NGO辦理義診及華語教學的情況,一角的佛堂則是老師和學生信仰的精神依靠。校園裡另有一棟過去作為孤兒院的建築,落成銘刻上說明是由台灣某善心女士所募款創建。如今孤兒院已不在,建築物則被當地泰國駐軍充作營舍。

學校的李老師、明老師和傅老師都是來自緬甸的華人,他們用著腔調不同的華語親切的接待我們這群來自台灣和香港的訪客。明老師看起來約莫五十幾歲,非常的健談,熱切的和我們討論緬甸的情況,耐心的回答我們一個接一個的問題。他已經二十幾年沒回家探望母親和妹妹了。「路途遙遠,沒有錢付旅費啊!」明老師用著輕鬆的口吻,無奈又坦然的說著。是怎樣的政府,使得人民必須冒著生命安全逃離自己心愛的故鄉和親人,在異國過著有家歸不得的日子?傅老師則是個二三十歲的年輕人,無袖上衣露出一雙精壯的臂膀,有別於印象中的小學老師。一場午後大雨,給了我們更多時間與這群老師相處。後來才知道,三民小學的老師靠著教書的收入並不足以養家活口,白天的耕作才是他們主要的收入來源。

雨後的陽光,照耀著放學後空蕩蕩的校園。看著四周青翠的丘陵,呼吸著清新甘甜的空氣,我想像著一群天真可愛的孩子,朗誦著ㄅㄆㄇㄈ、寫著正體方塊字的情景。

2008.7.24 at TOPS







2008年7月15日 星期二

Kilo 48 (上)



和台灣來的阿凱、阿志以及香港大學的六個志工,我們一行七人擠上了"雙條",朝著Kilo 48前進。

Kilo 48這個地名說明了它的地理位置─位於美索南方48公里的村落。因為當地華人居民居多,又有另一個中文名字─三民新村,是由當初國共戰爭後撤至中泰緬邊界的異域孤軍所開墾出來的聚落。

經過一個多小時的車程,雙條穿越村子門口的中式拱門,我們抵達了Kilo 48,三民新村。阿凱曾多次拜訪此地,從事短期志工服務或訪友,在他的帶領之下,我們首先拜訪了李教官(李校長)。李教官是他年輕時在軍中的稱呼,李校長則是因為戰爭結束後他擔任了華語學校的校長。白髮蒼蒼的李校長看起來身體仍十分硬朗,親切地招呼我們。阿凱熱切的和李校長閒話家常,問問一些舊識的近況,感嘆於這個他三年前造訪的村落的人事變化。在我們一群年輕人一個接一個的問題之中,李校長道出了那段過去僅能從電影「異域」中得知片段的故事。

隨著國共戰爭情勢丕變,這支國軍最精銳部隊之一的26軍一路從駐地東北節節退守,最後由雲南越過邊界,撤守泰緬交界,成為一支在別人國家中求生存的孤軍。後來國民政府在台灣安頓後,孤軍的眷屬有三次機會撤到台灣,但因名額有限,有些人被留了下來。最後一次撤台的機會是1975年中泰斷交前,可想而知當泰國轉而承認中華人民共和國後,他們的處境會更艱困,但有人還是選擇了留下。畢竟經過二十幾年,這批孤軍已經在此開墾荒林、生兒育女,落了地,也生了根。其中有些人則是大陸淪陷後不堪共產黨迫害而從雲南逃來的難民。和平安定的日子並未長久,中(華人民共和國)泰建交後,他們"國軍"的身分無法見容,中國施予泰國政府極大的壓力。於是,泰國政府給予孤軍泰國身分,前提是:繼續剿共,只不過這次效忠的是泰皇,穿的是泰國軍服,剿的是泰共。正當泰共勢力日益坐大之際,泰國樂於接收這批擁有豐富實戰抗共經驗的部隊,對中國則以孤軍為泰北少數民族為理由搪塞。就這樣,又是一場七年的征戰。

如今,三民新村是一個再平靜不過的泰國村落了,但那段歷史,仍迴盪在到處可聽見的華語和李教官、彭隊長等稱呼聲當中。

揮別李校長,我們前往下一站─三民小學。

2008.7.16 at TOPS

2008年6月30日 星期一

To give or not to give?



今天辦公室運來了三組全新的遊樂器材,是準備要送給三所移工小學的。

這三組遊樂器材是訂做的,由鐵鋁板、鐵管和汽油桶焊接組成溜滑梯和小鞦韆,漆上鮮豔的紅黃綠藍四色,馬上在社區的移工小孩中造成轟動,奔相走告,個個都想率先體驗這座閃閃發亮的遊樂園。這樣的場景,也曾出現在我記憶中台灣國小的遊樂場。

在遊樂器材上滑著、盪著的小孩中,有幾個是我之前就看過的。那時候他們是為了辦公室停車場那個廢輪胎遊樂園而來,一樣是跳著笑著。我們之間沒有可以溝通的語言,但合掌手勢與一句SAWADICAP(泰語的您好)已足以表達對彼此的善意和好奇。我用相機拍下了一張張童稚的笑顏,試圖捕捉一聲聲我全然陌生的童言笑語。那時我給了他們每人兩顆台灣帶來的糖果,當作是我們的見面禮。

今天我照例拿出相機,但對於要不要拿出糖果我卻猶豫了。為什麼要給糖?是因為他們讓我拍照?還是給糖是我能想到最便宜也最能使小朋友開心的方式?我是否主觀的預設他們很少有機會吃到糖果?…該不該給?會不會養成小孩子跟陌生人拿東西的習慣?香甜的進口糖果會不會與他們匱乏的生活環境反差太大?他們以後會不會想吃糖就想到來TOPS?...

我終究還是給了。上面那些問題太複雜深入了,令我心煩。我只希望全新鮮豔的遊樂器材和這顆草莓口味的糖果能給他們一個快樂的下午。

如此而已。

2008.6.30 at TOPS




2008年6月24日 星期二

跑,跑過穆斯林社區、貴族華文學校、移工聚落。
跑,跑過肺結核病患隔離收容中心、獨門豪宅庭院、鄉間小路。

在白雲點綴的湛藍天空下,在綠色油亮的稻田間,
汗水一絲絲滲出,呼吸一聲聲急促。

成群踢著藤球、足球的男子、穿著白衣藍裙的女孩、頭頂貨物手牽孩童的婦女、並騎鐵馬談天的兩位頭戴穆斯林小帽老者…
一幕幕在雙腳捲動下閃過眼前。

黃昏的美索,一種喧騰的沉靜。

2008.6.24 at TOPS

2008年6月20日 星期五

I feel, therefore I am.

I'm feeling it.

Being a farang in a border town, I'm not feeling fitting in, not left-out,
just being here.

21, June, 2008 at Mae Sot.

2008年6月19日 星期四

一個美國人

美國人Andrew是我在美索第一個接觸到的farang。(泰語中特指白種人,亦泛指外國人)Andrew之前曾在美索當了兩年志工,由於他的工程背景,主要是負責綠色能源的工作。他的機構和TOPS有合作關係,因此認識了Sam和其他TOPS的工作人員,更因為喜歡TOPS的人和環境,而成為TOPS的常客和朋友。去年來美索時就曾聽Sam說過一個在麻將桌上將其他台灣人通殺的美國朋友,原來就是Andrew。在美索待了兩年,Andrew會用泰語和當地人做基本的溝通,雖然他說:「Only people who know me understand my Thai.」但看的出來他和人們用泰語交談幾乎沒有困難,因為每個人都把他當朋友,他待人的態度也很真誠,完全不是我印象中的那種"美式客套"。「The first time when I entered a Karen(甲良族) village, I felt like home immediately.」Andrew 如此回憶他剛抵達美索時的情況。

在美索待了兩年後,Andrew選擇到澳洲唸碩士。聽Sam說這邊的NGO只有領導階層才會用外國人,而這樣的職缺又少,因此競爭非常激烈,連Andrew這種有工程背景和實際NGO田野經驗的人都很難找到工作。我想這或許是他到澳洲進修的原因吧─為了能回到美索。這次Andrew利用假期回來美索兩個禮拜,看看老朋友,洽談一些計畫,看來他只是人短暫離開,心還是在這。

昨天在良怒家幫他餞行,照例是一桌台灣味的好菜,不同的是飯後多了麻將,Sam說要陪他打一圈,就當作餞別的禮物吧!雖然我認識Andrew才幾天,但從他拖著行李離開良恕家到我們一群人送他到巴士站的過程中,我也感染到了他臉上所傳達出來的濃濃離愁。Andrew帶著笑容有感而發的說:「This time I have my Taiwanese family to see me off.」和眾人握手擁抱後,Andrew跳上了開往曼谷的夜班巴士。

Andrew,一個我相信"永遠"都會"在"美索的美國人。

2008.6.20 世界難民日at TOPS

2008年6月17日 星期二

We are never die.

今天跟著另一個台灣志工慧珍到一所叫做Hsa Thoo Lei的緬甸移工學校教電腦。學校是一棟兩層樓的鋼筋水泥建築,從小學到高中都有,規模比我原本想像的大了許多。後來聽慧珍說才知道,這是美索一帶規模最大的移工學校。這些學生因為父母是從緬甸偷渡來泰國的,即使他們在泰國出生,仍然沒有合法身分,也因此無法進入一般的公立學校就讀。移工學校屬於體制外學校,但和台灣的森林小學不同,學生的家長並非為了更自由良好的學習環境而選擇把孩子送到這邊,而是別無選擇,因為這是他們的子女唯一能受教育的地方。

應學校和學生的要求,我和慧珍教photoshop。其實覺得蠻心虛的,對於photoshop我也只是半調子,教電腦更是頭一遭。我們教的是高一的學生,他們一般的英文都可以溝通,也很有禮貌,都以sir或teacher稱呼我們。今天教他們如何將自己的照片和幾個國家的風景名勝合成,上課前我讓他們用TOPS的數位相機幫彼此拍照。雖然有幾個學生自顧自的上網或做自己的事,但大部分學生都很認真的看著我示範,之後也迫不及待地開始練習,將自己放在一個個他們可能一輩子都沒有辦法去到的國家。對一半的學生來說,電腦是完全陌生的東西,在連滑鼠都不太能操控的情況下,他們仍然努力地練習著。

有幾台電腦的桌面,都是日韓明星的照片,和台灣的年輕人一樣,韓流和哈日也吸引著這些緬甸移工學校的學生,他們也同樣崇拜偶像。「即使文化不同,生活環境差距很大,但台灣和美索的青少年在某些部分都是一樣的」,我如是想。直到我看到某個學生在螢幕上打出的句子─"We are never die."

死亡這個詞似乎不該存在於稚嫩的青春裡,年輕歲月不是應該以夢想來填滿嗎?是怎樣的經歷會讓他們在不經意的情況下留下"We are never die."這樣的字句?透過窗外,我看到了一棟棟用簡陋鐵皮和茅草搭在一攤攤污水和泥濘泥土地上的緬甸移工聚落。

"We are never die". 這句話一直在我腦中迴蕩。

2008.6.18 at TOPS



2008年6月16日 星期一

良恕與妹妹


禮拜六晚上,跟著Sam到良恕家吃晚飯,終於見到了傳說中的良恕。

良恕是TOPS的前領隊,之前在柬埔寨和泰國服務了十多年,後來在偶然的機會下與甲良族的丈夫Saoo相遇。據說,相遇那一刻起,彼此就知道對方是命中註定的伴侶,並神奇地在當天就互許終生。然而上天既給他們奇蹟般的結合,又令人措手不及地在兩年多後加以拆散,後來Saoo不幸因肝癌過世,在31歲那年離開他摯愛的妻子與剛出生十個月的女兒Nong Mei(妹妹)。

去年知道美索這個地方後,就在網路上的相關消息中得知良恕的故事。對這樣一個在中南半島從事人道服務十數載的台灣女子感到好奇,也深感敬佩。直到兩天前,我才終於見到他。良恕留著俐落的短髮,給我的第一印象就像個大姐姐,一個我可以跟他喝杯咖啡隨意聊天的朋友。他忙碌地和幾個甲良族朋友張羅著我們的晚餐,還不時停下來和活潑好動而十分惹人疼愛的妹妹講講話。終於將一桌有三杯雞、蔥油餅、味增湯等家鄉味的大餐準備好後,他坐回電腦桌前,邊跟我們談笑邊看完日劇的最後一集。他很直率、"平凡",但我知道在這樣的外表下蘊藏著一個堅毅豁達、熱心奉獻,有許多故事的奇女子。

妹妹今年已經五歲了,有著甲良族和台灣混血的輪廓,講著媽媽的國語、爸爸的克倫語,以及爸爸和媽媽相遇居住國家的泰語。妹妹的國語講的很好,鬼靈精怪地,不時會說出超乎他年齡的大人式語句。那晚他突如其來的抱著我,讓我感到一陣驚訝與憐惜。在他成長的過程中,雖然沒有爸爸的陪伴,但身邊總是有許多的叔叔阿姨,交友廣闊的媽媽從來都不曾讓他缺少來自大人的關愛。而且媽媽決心給他一個自然快樂的成長過程。「我只希望他可以在鄉下平安健康地長大,以後也不用作什麼大事業,只要順著他的意過他想要的生活,只要他快樂就好。他爸爸從前還說他長大後如果想當修女也很好......」良恕如是說。

衷心祈求上天保佑良恕與妹妹。

2008.6.17 at TOPS






2008年6月15日 星期日

"藍波"不死,亦未凋零。


在曼谷往素可泰(Sukhothai)的長途巴士上,看了「第一滴血第四集」。席維斯史特龍看起來似乎沒有變老,還是一樣刀槍不入,萬夫莫敵,只是改說泰語而已。(配音)第四集講的是藍波如何深入緬甸,從兇殘無人性的軍政府手中救出被俘虜的美國人道救援機構人員。很巧合的故事場景就在我即將前往的泰緬邊界,而我接下來工作上將接觸的甲良族(Karen)人也象徵性(陪襯性)的在劇中露臉。

片中對緬甸軍政府蹂躪自己人民的泯滅人性有許多生動血腥的描寫,劇中甲良族人的慘況也確實發生在現實世界中,而且有過之而無不及。但我認為這些都不是這部戲的重點,重點在藍波(美國)如何再次伸張正義,拯救第三世界國家悲慘的人民。(如同第三集中的阿富汗人)藍波代表著美國一直以來想在世界上塑造的世界警察形象,那樣的剛正不阿、嫉惡如仇、抗強扶弱,但這個美國所編造出來的神話在這幾年已被證明是不堪一擊、一吹即破的漫天大謊。這在我目前正閱讀的「經濟殺手的告白」一書當中有最直接有力的控訴。看了書再看藍波,突然感到強烈的荒謬、無奈,因為我知道,美國所擁有的"無所不能",將再次透過金權結構控制下的好萊塢和媒體所散佈的美國文化,掩蓋它真實的邪惡面貌。而緬甸人民的悲慘,將繼續成為各個強權不願面對(解決)的真相。

而台灣人民看待美國的角度呢?

2008.6.11 at TR Guest House, Sukhothai


*一般台灣民眾對這部片的感想,從以下可見一斑:
http://app.atmovies.com.tw/movie/movie.cfm?action=filmdata&film_id=fjen70462499

BKK

繼2006, 2007後,第三次來曼谷(BKK),還是選擇在高山路(Khao San Road)落腳。今年的高山路,多了許多"路邊bar",克難的bar台,只有幾張凳子,彷彿午夜12點的酒類禁售令不存在似的,但已足夠背包客獲得酒精與嘻皮氛圍所釀製的歡樂。想拿起相機拍下午夜時分的東南亞背包客勝(聖)地,但身體已疲憊,精神已萎靡,再也提不起勁舉起鏡頭,就讓這一夜留在記憶中吧!

2008.6.10 at At Home Hotel, BKK